周延之存了这个念头,这几日在家中便越发关心妹妹,照顾祖母,便是以往不太在意的产业收息,他也旁听过问。赵老夫人见孙子日益懂事,心情大好,府中上上下下也都跟着高高兴兴的。
等到放完元宵假,周延之凌晨起来,打理完便进宫去,到了殿内,皇帝还未退朝,苏仲昌及张浚早已经到了,两人面色凝重地站在一边说话。
“延之快来。”张浚抬头打了个招呼,扬了扬手上的纸,“过来看这个。”
周延之将纸张接了过来,只看到前几面行字,就愣了,“魏国公主要选驸马?”
张浚点点头,“我也吓了一跳,不是一直有传言说公主前些日子不太好,正要去清平观清修,怎么突然之间便要选驸马……”
两人视线交汇,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明晃晃的“冲喜”二字。
苏仲昌在一旁插道:“前几日元宵恍然间好像见到过,我瞧着倒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
自肃王谋反未遂后,宫中皇嗣只剩小皇帝赵显及魏国公主赵珠二人。本朝公主常与命妇宗室交往,魏国公主却与常人不同,她幼时多有才名,也常出宫交游,却对同龄少女间的来往不甚感兴趣,反而喜欢与已经半致仕的老臣,进京候缺的外臣请教,因先帝与彼时的皇后田氏并不阻拦,诸人也听之任之,偶尔还有关于与她相交后,任上政绩传入天子耳中,于起复或候缺多有便宜,于是她在士子间也颇有些名声。
只是自从赵显登基后,她便少有音讯,一年偶有一二次出行,也是循着节日,出门踏春游玩而已。
肃王谋反时她已是说亲的年龄,田皇后也颇有一阵子似乎在给她准备选驸马的事情,后来不知为何,她竟渐渐没了声息,便有人传言,她在谋反当夜受了惊吓,常常吃药,不能多动。
周延之等人常年在宫中陪读,却极少见到魏国公主,是以只好把流言当做真事。
大魏朝公主婚后,驸马只能领个节度使的虚衔,虽说衣食无忧,俸禄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