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听说过太后与士大夫治天下,谁坐皇位,也不是她说了算。”
苏承表情木然,他脑子里转过七八个念头,却一个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焦虑地看着苏荃,“大哥,不知其他诸位大人如何做选!”
苏荃啜了两口白水一样的茶汤,喝茶的姿态淡定从容,“不过给陛下奉上了北地战图,护国公周严去年就罚了俸,李仪给她骂得跪了一个下午,据说只是因为要陛下抄了十遍《水患》而已,如今要选,你说如何做选。”
苏荃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想要攀附新帝,平步青云的大有人在,可富贵也要有命花。过去十年,只是让大臣们都看明白了赵显如何被田太后管得死死的而已,如果两两条件相等,再多的谄媚跟毛遂自荐,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跟势力的消长,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可是随着赵显的年龄增长,田太后的日益衰老,群臣的重心自然而然地就朝着赵显倾去。田太后似乎也发现了台面下的暗潮汹涌,于是想用跟以前一样的方式来直接压下去。
赵显马上就要二十了。
如果一个二十,一个三十,大家可能还会认真地比比分量,可是一个是二十岁的正统储君,一个是五十岁的垂帘雉鸡,再死忠的太后党也得掂量掂量小皇帝亲政之后会如何行事。
选后的事情被太后否了两次,赵显自己否了三次,以前是年年都有折子提,现在几乎是月月都有折子提,如此状况,万难继续敷衍下去。
一旦赵显成亲,亲政,就再也找不到拖延的理由。
苏荃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底蕴不够……
曾祖父在禁止子嗣入朝为官的时候,万难想到赵家那名远在河间起事的武夫之家能坐拥江山上百年吧。
现在再去考究祖先曾经的想法已经不太现实,也许当时只是为了表明自己对前朝皇帝的忠烈,待价而沽,期待将自身卖出一个更好的价格;也许觉得那名只会耍武弄横的武夫很快便要被推倒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