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远远望去,汜水关紧闭的城门,终于开了!
城门打开的刹那,关内那披坚执锐的将领锵然拔剑,怒吼一声:“杀!!”
“杀!!——”
汜水关关内传来整齐划一的嘶吼。
八千甲士胯下的战马一齐嘶鸣。
杀气如龙,冲出汜水关,直奔关外旷野!
“来了!”杨承瞪大双眼,神情亢奋。
对岸。
宋之问与大太监张宴并肩而立,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远望汜水关局势。
关门打开的刹那,那青年将领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阴险至极。
巨大的滚石还在被源源不断地推到攻城器械座底,可不论是宋之问还是张宴,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蒙骗陈守仁的障眼法。
他们真正要投射的,哪里是滚石?
与少年起便在军旅摸爬滚打的宋之问比起来,陈守仁终究还是缺了些为将者的阴狠毒辣。
“将军,成败在此一举了。”大太监张宴眉眼含笑,看了身旁的青年将领一眼,“将军可不要让本官失望啊……”
“本将学艺不精,可足以令大监的黑火罐被抛掷到汜水关内。”宋之问笑道,“大监放心便是。”
“那就好。”张宴笑得很虚伪,举目看向宋军的渡河先锋队伍,两只手不自知地紧握起来,“只要杨承能顺利打开局面,这一战,我军已经胜了七成。”
“会的。”宋之问说道。
两人背后,巨大的攻城器械,在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下,逆着光投下鬼魅一般细长的阴影。
如果就站在那些攻城器械下,抬起头,便能轻易看到那些摆臂杠杆上,全部铭刻有完整的阵术法纹。
而攻城器械底座让,隐藏在那些巨大的滚石之间的,是一个又一个漆黑的罐子。
这些罐子,很快便会成为陈守仁和徐贯东一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