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蔺琚再次发问,垂下的眼帘遮挡了大半眼睛,这让他的目光都跟着狭长起来,透着某种狡猾的味道,冲淡了其中那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
“有什么可怕的,一个个体户罢了!”
张欣欣说得大气,好像一个个体户就在自己能够对付的范围内一样,起码差距没有悬殊到让人畏惧。
是那种兔子遇到伪装成羊的老虎,觉得自己可以莽一把,就算怼不过,除了栽一个跟头,也不能怎么样了。
这种天真,是属于少女的勇敢,也有些可爱了。
若是在喝水,蔺琚觉得自己要被呛到,就算是现在,仍有被口水呛到的感觉,莫名的辛辣直冲咽喉,带来痒意,让人想要咳嗽,或者… …发笑。
苏家的那位小少爷竟然被当做了个体户,哈哈,这可真是年度最佳笑话了。
只是想要开一个小小花店满足某种小家愿望,然后被真的看做了就是个花店老板,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上“老板”这个词,总觉得莫名低了好几个档次,像是一下子沦落为暴发户的感觉一样。
不,不一样,还要比暴发户低几个档次,是还没发家,并且在别人眼中也基本不会发家,处于可以被鄙视的状态的那种… …
狮子打盹儿就可以被当做黄羊吗?
蔺琚对苏华的了解不多,知道这个人是因为对方的特立独行很出名,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梦想当一个普通人已经无法让人理解了,还要真的去过这样的生活,更是让人感觉讽刺。
真的是清高到了一定份儿上吗?
又不纯然是,哪怕蔺琚对其不了解,却也知道苏家能够放他如此,是因为他已经在商业上展现了自己的天赋,分分钟能够赚好几百万的人执着于当一个花店老板,谁又能真的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花店老板呢?
哦,眼前的人就能。
这一想,蔺琚唇边的那抹浅笑就明显了一些,同样,亮起的半颗星让第二颗星格外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