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不知,便是失察。”程聿拢了拢大氅,终于抬头看向了元芜,“禁猫令下颁三载有余,弘文馆罔顾圣意,是申侍中狼子野心,抑或是尔等意图犯上?”
媱嫦捧着热乎乎的手炉,轻轻咂舌。
这人倒是真记仇!
长公主府把这么一桩为难的诡案推给绣止府,又因弘文馆责难于他们,他便以此问责长公主恩师。
哪怕申孟官居正三品,门僚学生不可计数,背后又有长公主撑腰,也没见他有半分惧意。
媱嫦的目光落在程聿脸上,她甚是好奇,这人背后到底有何人相助?他在朝堂上又处在哪一边?
程聿并未理会媱嫦的探究目光,再问:“那些猫被送往何处?”
元芜面如金纸,他只恨自己为何今日跑去馆内拾掇那些书册!
程聿的话,他却不敢不答。
“程大人,下官、下官当真不知!这一车书册自望州运来,其间押送非是弘文馆的官吏,自车驾入城,从丰远门而来所过六坊,若是恶人有心,怕是多少猫都可被趁乱拿走啊!”
元芜跪直了身子,膝行至程聿面前,隔着栏杆提泪横流。
“下官今日才带人登记造册,那些书箱皆是首次开启,根本不知其内有何恶物……”
“嘴硬。”
程聿转回身,看向媱嫦。
媱嫦正用指甲抠着手炉上的茱萸云纹,觉出他在看自己,她立时便抬起头来,眸中带着抹迷蒙:“我来?”
“若你来,他也活不到肯说实话的时候了。”程聿被她逗笑了,“先放着,会有人自投罗网。”
他说罢便走,也不向媱嫦讨要手炉,更不理身后元芜的哭喊报冤。
媱嫦没立即跟上,反倒是在元芜身前蹲下。
她盯着他,直把他盯得连哭喊都不敢了。
“其实我下手是有分寸的。”媱嫦道,“不如,你试试?”
她的眸子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