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
死而不朽的父亲,单神雷很荣幸,见过很多。
而如同行尸走肉甚至比这还糟糕的父亲,单神雷很遗憾,也见过不少。
诸多念头在心中一瞬而过,但单神雷脸上神情不变,继续微笑着回道:“谢谢你的赞美。对于我和你的父亲长得很相像这种事,我感到不胜荣幸。”
他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解释道:“其实我并非对你有什么意见。事实上,只要能让你感受到片刻的安宁,我很愿意坐在这里当一个不会动弹的石像,还能名正言顺地摸鱼当一会儿薪水小偷。但很遗憾的是,排在您身后的近百位的来访者恐怕无法接受这种长时间的等待。我是很乐意加班的,但有些来访者和您一样,来自梧桐市外。你也应该清楚,时间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极度宝贵且不愿浪费的资源。”
“抱歉,”杨晓丽再次欠身,而后略显紧张地说道:“我今天不会耽误您的时间的。其实您上次给我开的药很有效,这段时间我的睡眠好了很多。您只要像上次一样,给我再开些药就够了。”
单神雷开玩笑道:“你上个星期没来,我还以为自己开错了药,让你白跑了一趟。”
“没有没有,”杨晓丽连连摆手,“药很有效,只是上个星期我实在太忙了,因为在沟通学生们实习的事……所以没有时间过来……”
这自然是个很标准的谎言,无论从杨晓丽说话的语气、动作还是神情来看都是如此。
但单神雷并没有拆穿它。
理由很简单。
这是医院,并非法院。
他是医生,并非法官。
他在治疗,而非审判。
在没有建立起足够的信任关系前,任何否定的话语都会为他们之间的沟通造成一定的障碍。单神雷很有自觉,不会天真地以为人家恭维你一句像自己的父亲,就真的拿出当父亲的架势。
而且对于大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