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李叔只能连连叹气。
杨大伟对此见怪不怪,依旧笑着。
很多事,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就像眼前这对夫妻,李叔对秦姨说话态度似乎总是不那么友好。杨大伟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也觉得有些看不惯。可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才从单医生处了解到,秦姨的病是抑郁症重症,特别重,发病的时候,什么兴趣都没有,也不想动弹,也不想说话,随便别人怎么绞尽脑汁的跟她说话,都很难获得一丝反馈,真的就像一块木头一样。
然而她生病八年多,快小十年,李叔从来没嫌弃过她,还是把她照顾的很好,拾掇得干干净净。
杨大伟以前对这种情况没什么直观的认识,可现在跑医院的次数多了,他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比他去为一些躲不过刑罚注定要被判死刑犯的罪犯做无罪辩护还要困难。
反正杨大伟扪心自问,自己年纪轻轻遇到这种情况,都不敢说能够坚持下来,更别提老了之后。
“会好的。慢慢来。我看着秦姨的气色就比之前好多了。眉头没以前那么重了。”
“是啊。要不是这样,我也都不想看了。小杨啊,不瞒你说,之前最难过的时候,我都把她带到了二桥那里,可坐了一下午,最后还是没勇气带她一起跳下去。好在当时没跳,不然,现在可就没盼头了。”
杨大伟笑笑没说话。
“你在这边等?”
“嗯。”
“行。那你在这等着,我跟你秦姨年纪大了,就不陪着你站着了。我们去那边坐着。”
“嗯。”
李叔对杨大伟点了点头,搀着秦姨要转过身去。然而秦姨却没有配合,而是看了看李叔手里的黑色布袋,又看了看杨大伟。李叔愣神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说道:“哦,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他松开搀着妻子的手,将布袋放到地上,打开,掏出一个被几层塑料袋套住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