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愈发浓重,越到山顶越可见大战方毕的痕迹。
大明堂内灯火通明,沈云乔的一颗心悬着,不确定作为胜利方控制全局的人到底是谁。
跑到门口,忽听得北堂星辰一声怒骂:“朕若早知姑母狼子野心,当时就不该为你求情!”
太后也说:“公主你是北凌的女儿,万千子民敬重着你,你怎可为了一己私欲扰乱这难得的国泰民安!”
“私欲?”北堂宓绝望地冷笑,“本宫乃正宫嫡出,你们这些强取豪夺之人还敢在本宫面前谈私心?天下正统有嫡不立长,是你们夺走了属于本宫一家的一切!”
沈云乔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大明堂内门窗紧闭,外面甚至连一个看门的太监都没有。
从窗子看去室内只有寥寥几人,北堂宓被两位神甲军心腹押着跪在地上,可见这是一场秘密的审判。
空气中血腥味依旧,明堂的门窗残留着尚未干涸的血迹,即便此时如此平静的场面也依旧掩盖不住过去三个时辰内这座佛山上发生的一场浩劫。
“吱呀……”明堂之门大开,一位神甲军将领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沈云乔进去。
随即他便出门暗中吩咐了萧肃几句,转身便再次牢牢关紧房门。
沈云乔的面前除了皇家人之外全是神甲军,一种极度压抑的氛围笼罩着她。
沈云乔迅速度量形势,直奔斜倚在软塌上的太皇太后而去。
北堂弈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继续:“传孤王令,北堂宓心疾突发,死于万安寺内;其夫、其子理应为公主守陵,着令剃度出家,长守万安寺中;公主府众奴仆因照护公主不力,尽数流放;公主府兵、幕僚,诛九族,斩立决。”
“是!”众神甲军将士齐声应下。
“拉下去,鸩杀。”北堂弈高座于最上位的菩提座上,面色却是冰冷到犹如执掌暗夜的修罗。
他的周身仿似笼上一层冰霜,苍生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