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时祺已经换下了上课时才穿的靛蓝锦袍,此时他只穿了一身素色的袍子,看着更加清瘦。
他坐在院子中,一边磨着药草,一边翻阅着医书。
周围时不时的传来一声凄惨的哭喊声,他却完全不受影响,双手依旧各司其职。
“褀儿……”
沐时祺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缓慢的走近不远处阴森破旧的屋子。
那屋子里的家具十分有限,一张床一张桌便是所有。
床上靠着个女子,虽然面容有些苍白,但是依旧能看出曾经风华绝代的影子。
“母妃。”沐时祺走到宁妃跟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之后,便跪到床边,垂下头,做出一副听训的姿势。
宁妃似是早就习惯了他这般反应,满意颔首,“今日,为何回来的这般早。”
“回母妃,太学临时放了一日假。”沐时祺言简意赅的回答,没有提及今日在太学上发生的事情。
“放假?”宁妃蹙眉,眼底闪过一抹疯狂,“太学自由你祖父建立以来,从未放过假。”
“褀儿,你是不是在骗母妃?”
沐时祺眼帘缓缓垂下,麻木的回答,“回母后,儿臣没有。”
“还不肯说实话!”宁妃激动的一掌拍在床上,不知道是牵动了哪里,连连咳嗽起来,将苍白的脸染上了一抹血色,“母妃平日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祖父被奸臣所害,冤死狱中。”
“他还等着你为他沉冤昭雪。”
“你若是不好好读书,继承他的衣钵,你让你祖父在底下如何瞑目,让以后母妃到了底下怎么和你祖父交代!”
看着宁妃咳的几乎要晕厥过去,沐时祺紧了紧身侧的双拳,认命的开口,“儿臣知错了,母妃消消气。”
宁妃缓了口气,压下喉间的血腥味,“看来是最近母妃对你疏于管教,才会让你这般。”
“自去领罚吧,今日午膳和晚膳也不用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