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冷的时候,植物死亡,动物冬眠,而人类却对温暖的渴求到达极点时就会自暴自弃。
我母亲像是理所应当一样被她的丈夫所放弃。
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过魏常青放弃的真正原因,因为他是大学教授,忙是他的代言词,后来他经常以出差开会为理由,连续一周不见人影。
直到他五十岁生日那天,那是七月初的一个午后。
我和几个同学在公园的篮球场打球,一直到四点半结束,之后我买了一个很大的双层蛋糕,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往家赶,就在快到家的一个转弯路口时,我看到了魏常青,还有一个女孩,那女孩身穿一件长长的淡紫色连衣裙,身材高挑纤瘦,长发散落在腰间,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文柔弱。她挽着魏常青的胳膊,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朝我的方向走来。
这种冲击感在我十七岁那一年却感到非常的奇怪,我的第一反应本该是冲过去质问我父亲她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可是无比强烈的耻辱让我羞于启齿和面对,我震惊于一位看似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竟会是这样败类的人。
我想这个家需要脸面,而我母亲更加需要。
我调转方向,一个人返回篮球场,坐在篮架下面看着那盒精美的蛋糕,上面的新鲜水果渐渐被烘烤的干瘪,奶油早已融化,等待越久,腐烂越快。
如我所料,当晚魏常青离家一夜未归。
也是在那一晚我在魏常青的书房找到了一张照片,是他们的合影,在青岛的动物园门口,温念秋一袭白裙,笑容灿烂地倚靠在魏常青的怀里,拍摄于年月日。
第二天傍晚魏常青回家,吃完晚饭后我让护工阿姨推着我母亲去外面散心,支开她们之后,我在魏常青的书房里等他,并将那张作为证据的照片放在桌上。
我开门见山地问:“你要跟我妈离婚吗?”
魏常青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或许在他自认为隐藏的足够好,那一刻却昭然若揭,他窘迫仓皇,带着尴尬羞愧,他极力掩饰他的不轨行为,关上了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