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刘文秀到底真病假病?此贼诡计多端,须得防着他装病以骄敌。济席哈这厮不就是中了冯双礼的假死之计,才丧命的么?”
刘玄初心中一动,脸上却若无其事道:“王爷担心的是,学生这就去加强打探,定要弄清楚刘文秀的病情真假。”话音一转,刘玄初岔开了话题,“王爷,咱们这么大张旗鼓整军备战,只怕是瞒不住南明那边。兵贵神速,南明有了防备,咱们可就失了先机了。”
吴三桂不以为意道:“重庆夏季酷暑难当,我军士兵多是北人,故而这南下之时,必然要在入秋之后。”他突然哈哈笑了几声,得意道,“先生以为我为何定在十月南下,还丝毫不做遮掩?我说十月,就一定得十月么?提前或者延后,就是本王一句话的事儿。刘先生,你说九月份我大军南下,或者十月我按兵不动,杜子香和杨景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哈哈哈哈……”
刘玄初附和着笑了几声,心中却在盘算着是否把这消息传出去。吴三桂工于心计,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是信任自己还是借自己之口麻痹重庆方面,这细作的日子,还真是不太好过啊。
深夜,刘玄初静坐灯下,兀自忧心如焚。这段时间来,他亲眼看着吴三桂的库存日渐充盈,满清与南明巨大的国力差距让他很难看到希望。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在成都的决定是否太过仓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大明似乎都已经无可救药,自己是否应该放弃对朱慈煊的承诺,一心一意辅佐吴三桂,帮助他打下重庆,慢慢勾起他的野心,引发他和建奴的矛盾,让他来扛起驱逐建奴的大旗?
毕竟,刘玄初对大明也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毕竟他出身西营,和大明一度是敌非友。在他心中,王朝更替是历史规律,大明既失其鹿,大顺也好、大西也罢,取而代之都是名正言顺、天经地义,但效忠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瘩冒出来的满清?他刘玄初就算无君无父,也是堂堂华夏男儿,对着建奴,无论如何也曲不下膝来。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