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年坐在炉子旁, 手里执着一柄竹扇子, 一面扇风,一面向炉火里面添柴。煎药最重要的, 便是掌控好火候了。不疾不徐的中火,方能将药材中的药效, 挥散到最大程度,煎熬出一碗好药汤。
这几日,苏景年在这一方炉子旁, 有时一坐, 便是小半天。
药釜在炉子上冒着热气, 炉子里不断燃烧的薪柴也向外散发着热度。
盛夏时节,几米见方的偏殿里, 热浪腾腾,像个蒸包子的大笼屉。
苏景年老老实实坐在里面,除去扇扇子和添柴火外, 鲜有其他动作。和笼屉里的包子, 也无什么区别。
墨羽推开门, 走了进来。屋内热浪翻滚,墨羽刚一进屋,身上便发出了一层细汗。看了看苏景年, 见她的衣裳贴在身上,想来她在这屋中已是许久, 定是出了不少的汗了。
苏景年背对着门口, 听闻身后有人走进屋来, 她也只是专心煎药,并未回过头来。
墨羽立在苏景年身后,犹豫稍稍,说:“王爷,您已是在这屋子里待了两个多时辰了。天气热,这屋子里又闷。不如您出去透透气,这里便交给奴婢吧。”
苏景年摇头,说:“不必了,这药也快煎好了。况且,我自己来煎,也放心些。”
墨羽一听这话,眼泪便流了下来。
说:“王爷,这是不信墨羽了。”
苏景年转过头,带着倦意的脸上,此时又有了丝许的茫然。
说:“墨羽姑娘,此话何来?”
见墨羽哭泣,又问说:“怎地,还哭了?”
墨羽一边哭,一边道:“没有保护好公主,害公主为贼人所害,是墨羽的过错,墨羽有负公主和王爷的信任,墨羽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只是煎药这等粗重功夫,墨羽还是能够替王爷分忧的。墨羽对天发誓,于公主忠心无二。倘若他朝生出二心,便教墨羽遭天打雷劈,不得善终。请王爷,不要疏远于墨羽。”
听了墨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