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院,大概也没办法洗澡……”
哥哥说的是事实,趁水热,冯有珍端水进去,见她脸朝着里面,肩膀还在微微抽动,俯身一看,闺蜜满脸泪水。
“怎么怎么?看我们家里穷,送麻油来了是不是?”
童真真最疼的时候哭过,手术以后,听白医生说,不可能与恢复原来的功能,她也哭过,知道母亲下乡,要一个人在城市里孤独的生活,惶恐不安,却没有掉眼泪。现在有家不能回,还要跻身在朋友的家里,手痛心也痛,听他们兄妹两个的讲话,觉得给别人添了麻烦,本来也不富裕的家庭,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朋友的调侃,让真真很不好意思。受伤以后,还没有洗过澡,来公社以前,冯有珍帮着擦洗了一下,现在打了石膏,也没办法洗澡,肚子饿还是次要的,忍着疼痛坐起来,也不好意思哭了,就说一只手也能动。
“不行不行,要有个闪失,你手术白动了,我们连开刀的钱都没有。还是我来吧,记住,现在你就是公主,我们就是你的奴仆,不要不好意思,我可是给生产队干活。你又不要付工钱,哭什么哭?”
“就哭,身上都臭了,只有以泪洗面。”童真真已经习惯了被动擦洗,一盆水先洗上面,再洗下面,最后那个水已经混浊,她苦笑道,“这水可以肥田了。”
冯有珍就安慰她,说今天已经累了,明天等哥哥上班去,两个人关了大门,用个大澡盆子,慢慢洗头洗澡,洗得像白毛猪一样,可以上砧板,砍成大块卖钱。
两个女子笑起来了。冯有珍开门倒水,就见桌子上已经放好了三碗面条。冯有贵殷情地引导童真真坐北向南。童真真说随便我哪里坐都一样。见哥哥嘴巴一歪,去把闺蜜拉过来,说那个地方右手在里面,别人碰不着。
“不要客气了,再耽误一会儿,面条便面糊了。”冯有贵坐在两个姑娘中间,揭开桌子当中的一个小罐子,说是自己手艺,熬制的杂酱,拌在面条里,比狗不理包子好吃。
妹妹就喜欢和哥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