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御要送桑浅浅回去,桑浅浅却没让。
他加班到现在也够累的,送她回去再回家,来回一小时就过去了。
无论他是出于感激她帮他治病,还是出于曾经他对她朋友的定位。
这份好意她都心领,但送,就不必了。
桑浅浅叫了个车,趁着等候的功夫,跟沈寒御约定好了治疗时间。
沈寒御工作忙,只有晚上有空。
她白天在明城大学医学院进修,晚上还有一个小时的实操课,大概八点半结束。
桑浅浅说,“我晚九点来找沈总,约莫半小时治疗就可以结束。这个时间点,合适吗?”
沈寒御从说出那声“嗯”开始,就已然自悔失言。
可眼下势成骑虎,想再拒绝已不太可能,只能略略点了点头。
桑浅浅看他一眼,“那我,晚上到哪儿找沈总合适?”
沈寒御沉默了许久,久到桑浅浅以为他要反悔,“沈总?”
“御溪台。”他总算开口。
御溪台和御水湾,是明城并列的两大豪宅地块,前者是高档住宅楼,位于明城最奢华昂贵的地段;后者以别墅为主,如江南水乡,清幽雅致,曾经桑家,就住在御水湾。
桑浅浅将地址和门牌号仔细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叫的车也到了。
她上车,回头微笑:“那,沈总,明晚见。”
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许久。
沈寒御仍站在路边,想到那句明晚见,无端有些心绪不宁。
如果有一个情绪监测表。
过去五年,他的情绪始终该是在一条直线上,真正的心如死水,没有任何起伏。
直到,在得知桑浅浅可能还活着,这条线便开始出现波动,在粤城遇见桑浅浅的那一天,波动值飙升到最高点,此后,便再度回落。
这些天里,他费了不少力气,才勉强让自己平静如初,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