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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声音不知为何就弱了起来,像是蚊子一样,“我比他差了很多,我追不上他的。”
“但你威胁到他了,他不再是那个神人了,所以他要感谢你,是你让他明白了,他还不能止步。”高青龄话锋一转,“你要止步吗?”
不知为何,这几个字就好像寒冬腊月的冰锥子从屋檐上直直坠落,插入雪堆里一样——在那么轻柔的怀抱中仍然以最锋利的姿态矗立着。罗明心头一震,目光凝视在高青龄的脸上。
这是他头一次那么认真地打量着这位东都女魁,此时的她威严、认真、锋利,却又和善、温柔、淡然。
你要止步吗?
这几个字反反复复地在他耳边徘徊,徘徊,还是徘徊。罗明有些痴怔了,他不自觉地摇头。高青龄心领神会,遂一抬手,身旁站着的丫头便端着一方精致的木匣子走到罗明面前,打开匣子一看,里头是四只青瓷小瓶。
“其实我今日来,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来看看你,你是沉儿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自此往后,我也应当照顾你,我偶然听闻你的病症,便问询了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他只说吃这个养着就没事,你先吃着这些,如果应验,再去寻买,养好身子,才能追赶前人。”听她这样说,罗明心头一热,竟然湿润了眼眶。可若此时看玉怀璧,便能发现她脸上那隐隐的不安,她是知道的,这不是什么好药,是她没有办法亲自拿给罗明吃的,可却又能救他命的升元保灵丹。
“罗明谢过阿姊。”他旋即抹了一把脸,立时起身行大礼道谢。
高青龄莞尔,“此药若能应验,你再谢我也来得及。”说完,便让丫头把这匣子转交给了小晴,又叮嘱小晴道:“每日卯时、申时用药,一次三粒,用温水研开了服用,若觉得苦,可以兑些蜂蜜水,但不要太多。”
“哎,奴记下了。”小晴点头认真记在心里。
“吃这药可就要忌口,不许沾酒,不许食生肉,更不许贪凉,尤其不能晚睡,知道了吗?”高青龄又追加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