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较早晚。”沈听听嚼着橘子,说:“我有个好友,也是个豁达爽快极好相处的女子,就是出身商贾。嫂嫂若是不嫌弃,改日我做东,请嫂嫂喝茶,也给嫂嫂引见引见。”
“你说这话就是在戳我的心窝子。”太子妃突然一个帕子砸向她,恼了说:“亏你引我为知己,却是如此不知我。我恼了气了,你走吧。”
“别啊,好嫂嫂,我错了,我错了。”沈听听摸摸鼻子告饶,说:“姚家乃清流名门,书香世家,我这不是怕他们说我带坏了嫂嫂,日后不许嫂嫂同我走得近嘛。”
朝中清流自诩清高,是皇帝孤臣重臣,对粗鄙武将、商贾工农最是看不上眼的。当年大盛危亡,幼帝为储,沈听听受封镇国公主辅政,朝中多少清流名士以死相逼,若不是玄正帝雷霆手段,临死留下诛杀遗诏,沈听听当堂就能被活活逼死。
说来也是可笑,她为国披甲十五年,征战十五年,战场上的刀光剑影都没能伤她分毫,朝堂上清流们的口伐笔诛却生生要了她半条命。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过如此。
太子妃拍了拍沈听听的手,说:“商贾市侩,清流高崇,这是因为商贾往往骄奢在外,喜怒不藏。而清流呢,两袖清风,一件外衫补丁缝了缝,至于囊中涩不涩的,谁又知道呢。”
太子妃意味深长地说:“尤其可见这人啊,能看到的往往都是表面功夫。”
沈听听歪头看着太子妃,桃花眼眨啊眨。
太子妃也冲她眨眨眼,端庄里透着几分狡黠来。
“走吧,皇祖母日日盼着你来,别叫她老人家等久了。”
太子妃绞断绣线,叫人把斗篷收好,同沈听听一道去太后宫里请安。
宁寿宫的宫娥们都候再在廊庑下,手上端着茶水的托着瓜果点心的都低垂着脑袋,心有戚戚等待着。
直到殿里伺候的嬷嬷掀开棉帘,她们才敢轻挪莲步,小心翼翼地进去端茶换水。
宁寿宫里气氛沉郁,太后端坐凤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