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奴婢进来了。”绛紫在正屋外叩门,得了应答,这才带人进屋。
丫鬟们鱼贯而入,绛紫捧着朝服上前来。
傅渊回看着朝服一怔。
盛朝先祖极重尊卑,所立祖制对朝服品级有着近乎严苛的规定,旁的不说,驸马朝服与侯爵朝服就有明显的区别。眼前绛紫献上来的,正是紫色系金鱼袋的侯爵朝服。
傅渊回一怔,“怎么拿了这身?”
也许是他的惊讶太过明显,绛紫差点以为自己拿错了,“自然是殿下吩咐的。”
绛紫知道殿下行事强硬,几次斥责驸马,怕驸马误会,便解释道:“殿下说驸马是侯爷,品阶本就比驸马都尉要高,所谓就高不就低,再叫您穿驸马朝服实在是委屈您了。”
为示诚意,她还给驸马看了殿下特意吩咐准备的紫金冠、打了新式花珞的金鱼袋,“殿下待驸马可是真心实意的。”
傅渊回却跟没听见似的,重复问她:“是殿下吩咐的?”
绛紫再次给了肯定的回答,疑惑道:“驸马,是有什么不对吗?”
傅渊回垂眸,低敛的眼睑遮住了眼底满得快要泄露的情绪,“没什么,更衣吧。”
他抬起手,任由绛紫给他换上朝服,系上金鱼袋。
可这不对……
他想起前世,也是新婚后谢恩日,沈听听忙前忙后,朝服、发冠、侍卫、丫鬟,全部为他准备妥当。
可竹心送来的却是属于驸马的绯色银鱼服和青玉冠,他觉得沈听听是故意折辱于他,便对她冷嘲热讽。殿下这才一气之下独自进宫,成了好大的笑柄。
如今回头再看,殿下在他们关系最恶劣的时候尚能处处维护,又怎会在谢恩日这样重要的日子里用这样拙劣的手段羞辱他。明明是他小人之心,是他不识好歹,却叫她尝遍恶果。
时候不早了,里间伺候的人有条不紊,穿衣、梳洗、挽发,各司其职,有丫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晃神,转头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