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听手一颤,瞪着他要挣开。
傅渊回攥得更紧,“臣与殿下已是夫妻,并不觉得屈辱,相反……”他目光熠熠,灿如星辰,“臣不胜荣幸。”
沈听听心头一烫,却觉惊悚地蹦了起来。她目光严厉地瞪视着眼前这个满嘴花言巧语的男人,厉喝道,“你是谁?”
沈听听的转变太过突然,绛紫和梁上的暗影都吓了一跳。暗影的手已悄悄握上刀柄,就防备着沈听听突然发难。
唯有一人十分镇定,深邃不失温和的目光带着无声的安抚。
“傅渊回。”他说。
“……”沈听听深深地凝望着他。现实告诉她,是这张脸,是这个人,他是傅渊回。理智却在拉锯,真正的傅渊回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该愤怒怨恨,他该阴戾颓丧,他该冷嘲热讽,他该对她不屑一顾,而不是,而不是……
沈听听猛地甩开他的手,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他灼灼的目光一样避开,甚至带上了恼怒和嫌恶。
她不该沉溺,甚至不该相信。
傅渊回,只是她用来报复傅渐深的手段,重活一世也只是她该偿还的债。
沈听听走得匆忙,脸色吓人,正面迎来的丫鬟无不跪倒在地,不敢直视。
于是王府里很快就有传言,公主殿下厌恶驸马,愤而离去,驸马失宠了。
失宠的驸马爷在屋中人全部退出去后才沉沉松了口气,绷直的腰线松懈下来。
就在方才,他都要以为殿下也是重生的了。可殿下还如前世一般恼怒,继而拂袖而去。一切轨迹如前,殿下应当没有重生才对。
他该庆幸的,毕竟前世的经历并不怎么美好,可又为何,这般失落……
傅渊回是怎么暗自神伤的,沈听听不属蛔虫,自然不知。她匆匆离去,跑回书房去翻她的记事小册。
这小册是她用陈年纸裁的,包上褪色的蓝色书皮,上书《国策论》三个大字,埋没在一众行军集、治国论里,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