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为心谋“大策”,丝毫不觉他之“弹指之间”是能将烛燃尽。凝思间他举盏又一杯茶落,倏忽烛火摇曳、敞开的门洞处风声哮起,蓦地就让他忘却了方要嫌茶冷汤淡。
“禀二郎,刺客带到了!”十一叔一马当先地领着一队人鱼贯而来,人未近、声先至。
一眼间,那被押在人群中的五花大绑的刺客被推搡着跪到了盛为一丈之外,盛为定睛一看......“咦?这人为何看似这般老迈孱弱?纵然是拿来顶缸也是十之八九不能服人!难怪被擒得这般顺遂,只是还不知其中是有什么蹊跷!”
“二郎,那众北人还在江岸搜索,道是刺客不止此人、且还不能松神。”十一叔迈至盛为侧近,不缓不急、不响不轻地禀道,并将缴获的弓箭一并呈上,“小孩家的玩意儿能用来行刺、且还能射中,这番功夫也是不小!”
“二郎待到我们出去再揭他面罩......”忽然十一叔又极轻声地说道,“此人乃是宇文九郎,不,或者而今该称寒九郎擒到,别人见他之时已被遮脸塞口。寒九郎道是事关我朝体统,故以不见二郎绝不可揭。”
“哦!”盛为有些窘迫。他方才有意向十一叔隐去了宇文九郎一节,是怕他听见了要徒增枝节,而今见十一叔虽然堪破却是“风轻云淡”,不由得就要鄙薄自己枉作小人。
“十一叔,二郎只想那九郎既已判走、宇文雍业已判走,故而无需再拿旧人来待,只当他是北朝小卒即可!”盛为不得不为自己辩驳几句,免引误会。
“与我无干!”十一叔是当真不屑,“我等向来只奉老主子及盛家号令,若要追叛,也只追从我等中判出之人,其余一概无干!”
“二郎一时倒是忘了!”盛为愈发不得自在.....“以国为家,这就当是二郎入仕的好处了!”十一叔似笑非笑地行了一礼就要告退,“二郎若有事只管叫唤即刻,我等就在门外伺候!”
一行人又鱼贯而出,须臾间这室内就只余下了半间不界的的盛为与那跪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