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旋!”但觉自己已然踏上奈何桥的余昭仪凄笑一声、嘟囔着,“我这是做得什么痴梦!如今还会有谁人记得宇文凌旋?何况卉繁若要见我如今这鬼样,怕是骂都要骂死了,还能这样唤着?定是我正死着才生出这些妄念来!”
“我这一世啊!”余昭仪又悔又悲又愤,“到终了是至尊判我逆国、父亲剔我出族,胞弟叛我而去、映莲死别不见.......卉繁她们应是记恨得我非常!偏生我还就真是轻贱的,到死了、到临了,不想母亲不想谁的,却还想着她们,想着从前木樨之薮的日子!或者她们是一直真心对我好的,我才放不下、总还想见上一见?”
余昭仪竭力地想睁大了眼睛看看可是真有李卉繁或者旁人之影在侧,然周遭一片黄昏昏、黑沉沉的万物不辩。她像是听见了有脚步声四处追逐而走,又像是再听见了李卉繁正为寻她而唤。
“卉繁在做娘娘啊!她又怎么会来这苦寒之地,又怎么会来寻我?”余昭仪不知在向谁哭诉着,“卉繁是进宫,我也是进宫,可卉繁那脾性,只有欺负人的但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即便是至尊不宠她,她也亏不着,也能自得其乐!哪里又能像我这‘余昭仪’做得竟连猪狗不如!”
她哭出了声,嚎啕了几声却又劝自己要“认命:““莫要想入非非了!她们一个个的一贯惬意,又怎生会来管我这个自讨轻贱之人?好生死就死罢,死了也就罢了!不甘不服留着下一世来报,老天你可得看清了我这世的苦......”
“你这可不就是自作孽,碍老天何事?若我是老天也不帮你!因此莫要想着下世,先把这世重活好了才算个人样!”余昭仪朦胧中似乎看见李卉繁又跟从前似得在这里叉着腰骂她。
“卉繁!”余昭仪又惊又喜地呼喊了一声,旋即又狠啐了自己一口、哭得愈发凄厉,“呸!你个自个儿轻贱自个儿的人,哪里还人会有瞧得上的?!都想好了她们应是再想不起我,何必中要去想着她们?”
“你想与不想我都是来了!我来接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