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稍作沉吟,抬头问那侍卫:「我方才与朝格仓的对话,你可还记得?」
「记得,一字不落。」
慕卿歌颔首:「好,那你就直接将我与朝格仓说的那些话,完完整整地告诉外祖父就是。」
「你告诉了他,他就知道应当如何处置了。」
「是。」
侍卫离开,慕卿歌转过身,目光落在一旁的龙椅上,沉默了良久,只抬起手来抚摸了着那龙椅的扶手。
厉萧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一旦遇见什么事情,就总有一些小动作,尤其喜欢摩挲椅子的扶手,或者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慕卿歌目光中染上了几分怅然,上一次见他坐在这椅子上,也不过就是几日前的事情。
不过转眼间,却好似,物是人非。
良久,慕卿歌才终于站起身来:「走吧,回未央宫。」
慕卿歌刚刚离开太极宫,宫中另外一处宫殿,就有人匆匆忙忙进了殿,将方才在未央宫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禀报给了屏风后面的人。
屏风后很快传来了一道声音,恭敬,但却带着几分迟疑:「皇后是不是有点,太冷静了。」
「陛下都已经中毒昏迷不醒了,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
「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按理来说,皇后娘娘应该表现得十分慌乱才是啊?」
「可是她几乎是立刻地,就传召了朝格仓入宫,借机试探,又借着救命之恩的名义,让朝格仓在纸上签字画押,硬是将那些五蕴国使臣的死撇得一干二净,甚至还以那些五蕴国使臣与朝臣联络,勾结谋逆的名义,似乎是想要让五蕴国彻彻底底的不敢承认,那些使臣就是他们派遣而来的啊。」
「现在人已经死了,还是戴罪死的,如果五蕴国不承认那些人是五蕴国使臣的话,不管他们是谁杀的,这件事情,也就彻底盖棺定论了啊。」
「这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那人说完之后,屏风后却又响起了一道轻笑声,声音略显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