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我错了,我不该说邹大善人脑子有病,他非常清楚知道自己在什么,他压根就没想过正儿八经地做药材生意。他要是走明路从官府手里拿地种鸭毛草,要上税要有实物,多多少少要按一定的规矩行事,让出一部分利润,而不是全部进自己的口袋。这么贪心,那这么大量的鸭毛草都去哪了?他作为长期出货的供方,有固定买方的吧?”
“有的。”照临哗啦啦地随意展示了十来页的黑账,将其中一些内容标红,“标红的都是购买量很大的买方,但账本中的所有买方都以暗号表示,暂时未能破解。”
“邹大善人自己也不知道?”
“昨晚上没来得及问到这部分内容,在问出了账本库房的秘密后就先拿这些东西去了,时间也不够深挖出他们家族多年以来的秘密。”
“去邹宅的副手们没回来吧?”
“没有,天亮前藏到野外去了。”
“行,那今晚再去,争取在这几天内掏尽他们家的秘密,但天亮前要藏好。”
“好。”
照临将展开的各种表和文字都收了,只留下那一圈四不管地带的俯瞰图。
“这地方你打算怎么办?”
祁可一时没吭声,先闷头把面前这一小屉的小笼包吃完,放下筷子后,抽张纸巾,一边盯着那几幅图一边擦手擦嘴。
照临也不催,副手们拿回证据,她负责提炼和精简,分析判断做决定得由祁可自己来。
“不要多余的动作,正面接触。”
“以什么由头?”
“现成的,小渔村的吃水问题,地痞混混们强占了那块地,官府的武力都对付不了他们,只好让周边一镇三村花钱消灾,天天买水吃,简直奇耻大辱,现在小渔村是柏家军的军产,军队不受这个气,派人过去告诉一声,让混混们归还土地赶紧滚蛋。”
“这么大的利益在这里,他们不会走的。”
“不走就对了,不然我们哪有揍他们一顿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