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屋外火堆的亮光,大牛婶很快将屋里的小火堆燃了起来,暖意涌上身让大牛婶抖了个寒战,好像体内的寒气被驱散,只有融融温暖裹着她。
大牛婶烤了一会儿火,觉得手脚都暖过来了,才起身去掩了掩门,留条门缝通风换气,观察室外的寒风没有吹到火堆上,就安心地准备去熄了外面的火。
就在一脚出门的时候,身后干草床上传来几声喘息和呻吟,吓得大牛婶缩起肩膀猛然转身。
身后没有人贴着她,不请自来的男人仍睡在干草床上,但脸色很不好,满面潮红,呼吸粗重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大牛婶壮起胆子过去试探地摸了摸男人的脸颊,皮肤滚烫,不用摸额头也能知道这是发高热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到底是不忍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病成这样,大牛嫂提起水罐,从屋外的火堆里抽了一根粗枝当火把,踏着夜色迅速地去打了一罐水回来,接着从柴堆上找到块擦手的破布打湿了给男人擦脸。
擦脸并不能很好的降温,大牛婶拿着湿布顺着下巴把脖子擦了几遍,没有注意到她把脖子上几个成熟的疖子给弄破了,流出来的白脓和血丝被破布一起抹得干干净净。
男人烧得厉害,大牛婶一整夜没睡,给他擦了几次,最后一次干脆解开了衣裳把前胸后背都擦了一遍,衣裳一解开,身上大大小小的腕包就藏不住了,但大牛婶对此视而不见,在她看来一个流民长时间不洗澡没有干净衣裳,身上长几个包不奇怪。
这一次擦过身后,男人的情况就好像稳定下来了,高热渐渐退去,大牛婶给屋里的火堆加了一点柴,提着水罐去外面换干净水,她累了一夜,这会儿想喝口热水。
新一罐水烧好,大牛婶喝了一些,见天色有点蒙蒙亮了,也不补眠,起身出门,拿起墙边的烡勺继续干活,心里想的是活已经不多了,早点干完等回了家还能赶上给一家老小烧饭。
专心干活时时间过得特别快,等所有的田都浇完了,提着烡勺回到草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