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月光幽幽的透过纱窗,为这间素朴的小屋添了些许微弱的光亮。
七妄终忍不住抬头,看向那肃然的背影,唇动了动,终又抿住,低下头。
木鱼声不停却听见优昙开口:“七妄,你要出家。”
“是,师傅,七妄,在虚空寺长大,如今已年满二十,理应剃度。”七妄抬头注视着优昙的背影,说得坦然坚定。
“是么,是应剃度。”优昙缓缓开口,手下仍敲打着木鱼。
淡漠的话语让七妄一下子睁大眼睛。
“六根不净,空门不空,何以入空门?”
“我,”七妄想要反驳,却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让他迟疑起来。
“根不净而孽生,门不空则欲念丛生。以不净不洁之心入佛门,你何以认为佛门会容你?”七妄妄图开口,优昙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乱了心神。“你只是想要逃避。”木鱼声停下,优昙放下木鱼,起身面向七妄,低头看了看这个如今已到弱冠之年,自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终是叹了口气。
他渐渐走进,轻缓的步伐却像是踩在他的心上,“砰砰”作响。优昙慈爱地抚了抚他的半边长发,半晌释然一笑:“罢,情之一字,为师尚不能看清,又怎能苛刻于你。”
七妄一直抬头注视着优昙,诧异于师傅说这话时眼中的温柔,恍然间忆起幼时,每当自己问到为何不为自己剃度时,师傅也是一边这样慈爱地抚摸自己的长发,一边认真的对自己说,七妄,你还未经历过七妄。七妄一瞬间便红了眼框,“师傅。”
优昙看了看他红着的双眼,缓缓收回抚在他头顶的手,背过身去。七妄发现只片刻间自己便被退至门外,透过渐渐关闭的大门,七妄看见师傅又端然跪坐在佛像前,敲起了木鱼。
七妄便就此注视着优昙所跪的方向跪立。
“七妄,佛门并非世人逃避现实的唯一场所,也绝不是束缚世人的枷锁。”
听到优昙的话,七妄的跪姿不变,放在膝上的指尖却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