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腾蛟来到长沙府时,就见到一路上,百姓们牵驴拿骡,心不甘情不愿的向长沙而去。
衙役们四散开来,白役紧随其后,拎着木棍,火急火燎地走村串户,下达衙门的通知。
即使是大户豪家的贿赂哀求,此时也不管用,都被衙役冷酷无情的拒绝,强行登记名册。
当然,徭役是朝廷的权力,征用骡马牲畜,就相当于掠夺了,堵胤锡自然知晓分寸。
府衙公示,但凡借用骡马,其家免徭役五年,若有损失,照价赔偿。
这样,许多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皆用。
“百姓奔走,牲畜嘶鸣,苛政猛于虎啊!”
数百人浩浩荡荡,见着眼前这景象,许多离开贵州游学的读书人,也不由得感叹起来。
对于豫王顿生恶感。
而何腾蛟,坐着马车,听得读书人的感叹,不有点嗤笑一声,又放下了窗帘。
“督宪,这豫王横征暴敛,搜刮百姓,您不仅不欢喜,反而有些忧心忡忡,这是为何?”
耳听豫王的坏话,左良玉心中着实欢喜,这是豫王要灭亡的节奏。
但眼前的何总督,却神色大变,毫无喜色,这不由得让他心生惊疑。
何腾蛟望了一眼左良玉,这位老将打仗不咋地,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是一流。
果然,国朝哪有名将,
心中鄙夷,但他却叹了口气,感慨道:“你们作为武将,对于地方上的事还有所不知。”
“但凡州县,哪里没有贪污?那群官吏们唯利是图,人都钻到钱眼里去了。”
“但,那是崇祯年前,那时候地方虽贪,但到底是能遵从喻令,能够勉强做事,地方上也是听话。
但如今,即使有利可图,那些胥吏们则懒得做事,甚至都懒得糊弄。”
“当然,这也是地方士绅们,对于衙门也爱理不理,耀武扬威的胥吏们甚至因此不敢下乡,唯恐失去性命。”
“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