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没有看到,她每说出一件当初陪嫁的东西,何氏的身体便会僵一分。最后,干脆低着头,连哭声都没了。
周氏早料到马氏会这般说,插着腰跟她算起了账:“不要脸的老货!你闺女成婚第三日回娘家,正是天冷的时候,两床被子被你闺女全翻了出来,一个垫在牛车上,一个盖在身上。结果回来的时候,全留在了你何家!你还敢跟我提被子的事!”
马氏僵了脸,羞恼不已。
“还有那对银镯子,成婚不到一年,你闺女说丢了。真丢了?你儿媳妇手腕上带的那一只是谁的?你这老货手腕上的带这一只又是谁的?”
“余下的绢花、六匹布和六双鞋,你自个儿摸着良心问问,成婚的头两年,这些东西是不是都被你们何家要去了!”
“再说那对叮当镯,你家小崽子读书时,心比天高!非得要去北州城,你闺女亲自跑了趟北州城,第二日那小崽子便去了北州城读书,还租了一进的大院子,笔墨纸砚更是买了一箱笼!”
“这银子哪来的?别说是你们何家出的!这话鬼都不信!以往你闺女日日都要戴着那镯子显摆,可自那日以后,再未见过她戴那对叮当镯!”
“这些年来,我齐家睁只眼闭只眼,想着那都是她自个儿的嫁妆,她愿意给谁便给谁,横竖我齐家不管不问!
没想到,你这老货竟然还想倒打一耙!我呸!今儿老娘把你们何家的脸皮都扯下来,我让大家伙儿都好好的看看,记住你们何家的教养。
往后都睁大眼小心着点,谁家要是瞎眼娶了他们何家的闺女!这家底都得被她们搬空了!”
“你!”马氏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怎么?我说的这些事,可有一件是错的?那两床被子如今还在你屋里放着呢!还有那叮当镯,北州城里的当铺都是有数、有账的。
这才过去几年,那般贵重的东西,人当铺掌柜都是记性好的,见了便不会忘,只要去打听一番,就没有弄不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