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后说起靖廷的手臂,曾说过一句话,便问元卿凌,“这个断臂是不是可以重接?我听太后说过,若断得早,又没有什么坏死,是可以接回来的。”
元卿凌把输液扎上,道:“有条件可以做,但是在这里不可能,不具备这种条件,如今失血过多,呼吸有衰竭的情况,眼下只求能保住性命。”
只求保命,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顿时难受起来,静和怔忡片刻,缓缓地爬到他身边,落泪苦涩地道:“何苦来救我呢?”
元卿凌轻声道:“他赎罪,便是一死,也可心安了。”
静和双手捂脸,哭得压抑。
魏王在输血之后,渐渐清醒,看着哭得眼睛都红肿的静和,他嘴角浮起了一朵苍白的笑,“不哭,我这种人,死有余辜!”
静和泪水滑落,苦涩在眼底蔓延,“不要这样说,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好!”他眼底红了,声音沙哑,一直看着她,满腹话,却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大军大胜而回,清点伤亡之后,诸位亲王守在他的身边,安王也负伤了,手臂和肩膀各种一刀,但伤势没大碍,已经止血包扎,他一言不发地坐着,凌乱的头发被削了一缕,有发丝飘在肩膀上,一点都没了原先的威风。
良久,他干枯的嘴唇才慢慢地张开,最终,却又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抬起头看了宇文皓一眼。
宇文皓也看了他一眼,兄弟两人在京中是各种看不顺眼,但是离了京城那个权力漩涡,倒是会记得往日少年兄弟情谊来。
可见,京城才是你死我活的战场,离了那地,一切都好,怪不得父皇会把他丢到鸟不生蛋的江北府去。
魏王的情况还没稳定,但是输血之后就得上路,疆北之地不可久留,尤其还得要经过天圈地圈。
好在这一次离开,知道路的人也多了,而不管是蛮儿还是红叶,都不如雪狼,它当了领头狼,带着大军退出。
蛮儿一路上都没说过一句话,等离开疆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