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沈妄侧过身来,单手搭在天井护栏上,有点心不在焉地朝前面的店铺里看了一眼,沈母已经挑完了衣服,正在收银台前付账。
沈妄收了手机,正要往前走,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子在朋友的鼓励之下,握着手机期期待待地跑了过来:“同学,看你好眼熟,感觉我好像在学校里见过你,不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呀?”
沈妄身形一顿。
同样的话,他起码听过八百次了。
有时候是跟他说的,有时候是跟谢衍说的,连标点符号都没变过。
沈妄:“不上学,我打工的。”
女孩子不肯放弃:“那你在哪儿打工呀?”
沈妄思考半秒钟,余光无意间瞥过扶手电梯口处的两个大花瓶,那青瓷细颈大花瓶里插着两朵黄灿灿的大向日葵,很快有了说法:“在瓜子加工厂。”
“啊?”女孩子看他视线落在电梯口的那朵向日葵上,试探性地又问了句,“那你是在厂子里剥向日葵吗?”
“不是,你吃过瓜子仁么?”沈妄眼底压着点没耐心的冷,直接用一句话将天聊死了,“那都是我磕的。”
“……”
女孩子沉默了。
女孩子转身走掉了。
沈妄刚往前走了两步,扶手电梯那边又急匆匆地跑过来一个女孩子,停在他面前举起手机上的微信二维码。
沈妄赶在女孩儿开口要加联系方式之前,难得主动说道:“你好,我在帮我爷爷卖茶叶,你会看不起我么?”
“……”
这个女孩子也转身走掉了。
这就叫“只要我够主动,那我们就没故事”。
沈母提着购物袋从店铺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目睹了两朵桃花妹妹的凋零过程,沈母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我就说了吧,你儿子他是要寡一辈子的。”
就这种说话方式,能撩到女孩子才是见了鬼。
“也不一定。”沈父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