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缸里只剩下两碗米,姜芷无奈地叹气,又转身小心翼翼踩着泥浆,去到菜园子里。
刚下过雨,地里的白菜长势喜人,揪了一把后,姜芷回到灶房。刚从米缸里抓出三把米,又看到水缸见了底。
该死的。
这是个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姜芷啮齿。
没错,姜芷三天了都还没适应这种原始的什么都需要人力的古代农村生活。
姜芷狠狠地抓起木桶,朝村里唯一的一口水井走去。
半晌午,村里大多数都在忙碌着春耕,有人扛着锄头同她打招呼,她尴尬而又不失礼地回复,而后一个人提着个笨重的木桶慢慢晃回家。
淘米、洗菜、下锅,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用打火石点着火。
终于,叶家大房的茅草院子的屋顶也冒起了袅袅炊烟。
放了几块柴火保证灶洞不熄火后,姜芷才起身想办法给院子的栅栏门上挂白灯笼。
家徒四壁,还想要灯笼纸,做梦去吧。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影子走在田坎上,并且离叶家越来越近。
叶家大房的小院儿坐落在一座小山包前头,院子旁边一片竹林森森,外边是两片旱田,旱田再往下就是池塘和成片的水田。
现下正春耕,旱地里麦苗绿油油的抽出了小麦穗儿,极为赏心悦目。水田里偶尔能看到两个弯着腰的农民拨弄秧苗,再过二十来天,就到了插秧的时节了。
那个人手上提着几包东西,走路的姿势很正刻,让姜芷回想起小时候见过的村干部。
等人走近了,姜芷才看清人的长相。
那个头戴青竹冠,身穿淡青色长袍,裤脚全都匝进鞋子里的中年男人是原姜芷她爹。
叶大郎下葬那天他来过,只是没什么交流,但仔细回忆,姜芷还是捕捉到了他脸上的遗憾。叶大郎是他最看好的学生,妥妥的潜力股,只要再稳住几年,或成举人。
可是老天爷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