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理没受重伤,寻思着去谢宏轩那里拿几贴膏药贴上就行了。可是老婆孩子心疼他,他们逢人就说,周明理是在为老师讨薪的过程中被撞了,大过年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得到消息后,谢庆云第一时间来探望了曾经的恩师。她眼泪汪汪,既心疼,又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闹了一场,周老师就不用这么着急了,也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周明理压低嗓音,说道:“我确实是因为你着急了,但不是因为你大闹那一场。”
“那是为什么?”
周明理忍着腰痛,低声道:“我不想看到咱们学校最优秀的青年骨干教师,靠着糊灯笼赚生活费。”
谢庆云瞪大眼睛,满脸诧异。她谁都没告诉,周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周明理得意地笑了:“在南边的柳树镇,有个糊灯笼的作坊,你在那里打工,是不是?”
的确如此。学校一放假,谢庆云就开始打工了。她跟家人说,她在外面给别人做家教,那不过是一个无奈的谎言。来城很小,根本没有几个孩子请得起家教。就算请家教,还有那么多初中高中老师,哪里轮得到她呢?
家里处处都要用钱,她急得睡不着觉。在赶集的时候,遇到了摆摊卖灯笼的小学同学。临近春节,灯笼需求量大增,同学一边卖,一边糊,忙得不可开交。谢庆云跟同学寒暄了几句,看着同学忙碌的样子,她试探着问道:“丽丽,你们家需要帮手吗?”
“当然需要啊!但是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准备年货,一天开二十块钱的工钱都雇不到人,我们一家齐上阵,还忙得要命!”
“那……我能去你家帮忙吗?”
“你?!你字写得好,文章也写得好,但是手工做得好不好,我可不知道。”
像是应对面试一般,谢庆云急忙说道:“我妈是远近闻名的裁缝,我的手工能不好吗?我侄女的围巾手套,很多都是我织的。还有一些手工作业,也都是我教她的。”
“可是糊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