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春末夏初,肆虐了一整个春天的“非典”慢慢消失了,人们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谢冲和谢颖受的影响不太大。他们俩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校园里,非典袭来,他们更减少了外出的次数。他们俩都很听话,行事有分寸,出门在外很少让家人担心。
但谢靖就不一样了。家人时常给他俩打电话,顺便吐槽谢靖。
在那个春天,谢靖的同学只要一发烧,老师就让他们回家。谢靖看得心里痒痒,终于付诸行动。他跟老师说很难受,头发昏,顺利地从学校逃了出来。可惜,他前脚刚到家,爷爷就从诊所回来了。
然后,爷爷揪着他的耳朵,又把他丢回学校去了。
爷爷气得直哼哼:“我行医四十多年,见过的病号比你吃的馒头都多。你发没发烧,我一下子就试出来了,还想假装发烧逃课?做梦去吧!”
谢宏轩骂得不够过瘾:“哼!我天天跟病号打交道,他们都说病是最可恶的!你装什么不好,偏要装病!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
谢靖便一脸沮丧地回到了教室。
非典困住了谢庆收的脚步。因为他在老家镇上做生意,镇子上的入口都设置了关卡,出入很不方便。谢宏轩劝儿子暂且不要回家,老老实实地待在镇子上。他知道乡下的医疗条件不好,要是有人感染了,那就会人人自危。
谢庆收在镇子上待了一个月,谢宏轩便提心吊胆了一个月。他一次次跟儿子说,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出来,他会骑着电瓶车去给儿子治病。
镇子上一片平静,一个病例都没有,谢庆收整天无所事事,长胖了好几斤。他回到家,妻子忍不住骂了他一顿——她愁得睡不着觉,瘦成了皮包骨头,可谢庆收居然还胖成了猪头?
谢庆收笑嘻嘻地安慰妻子:“只要咱家的人都好好的,生意还会再做起来的。”
“你确定儿子那边没事?”丈夫一回来,王吉英有了依靠,忍不住哭了:“北京的非典很厉害,儿子回不来,咱们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