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随着一场细雪的落下,西军的撤退行动彻底停止了下来。满天飘落的雪花几乎落地的同时就融化了,将地面化为软泥。任凭士兵们如何鞭打,拖曳大车的牛马都垂下头,毫不理会,车轮在转,可除了把稀泥带的四处乱溅之外,依旧原地不动。士兵们不得不把稻草、成捆的树枝,甚至衣衫垫到车轮下面,才能让大车向前移动几米,然后又陷进下一个泥坑。
而东军方面则抓住了这个上天赐给他们的良机,黑齿常之身先士卒,第一个拿着铁镐在地上奋力挖掘,他把手中的士兵分成两队,一队挖土,另一队披甲持兵警戒,轮流进食休息,昼夜不息。结果在第三天雪停,地面冻硬的时候,在西军的退路上已经横亘着两道长约四里,宽四米,深两米的壕沟,从壕沟挖出的泥土堆积在第二道壕沟后面,形成了一道壁垒,而在壁垒后面则是密密麻麻的长矛、旗帜和箭矢。
当裴行俭亲眼看到敌军如此迅速的在己方的退路建成了这道壁垒时,不由得诧异极了,但他用还是极为冷静的压制住了自己军队的求战**,虽然东军的探骑斥候几乎已经迫近了西军的营垒外的栅栏,西军的士兵们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厮杀。
整整四天时间,王文佐徒劳的向西军挑战,而裴行俭却按兵不动,而且他毫不掩饰的对部下说,他不愿意在对自己不利的时候离开营垒与敌人交战。
面对裴行俭几乎可以说是顽固的坚持,王文佐采取了积极的行动,他分兵切断了西军向南面撤退的道路,并在俯瞰道路的一处高地上修建了一处十分坚固的营垒。这样一来,西军不但向西退回潼关是不可能了,而且向西南方向退往宜阳的道路也被切断了。裴行俭才从自己的探子得知这一消息后,绝望而又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被完全包围了,他要么离开营垒和占据骑兵优势的敌人决战,要么在若干天后,在饥饿的驱使下向王文佐投降。
就这样,裴行俭日日夜夜的思考着应当如何才能带领自己的军队摆脱窘境,却始终找不到一条脱离这一极其危险局势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