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袭的事情?”崔弘度的目光转向黑齿常之,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双夜眼,要夜袭可以说非他莫属。“今晚是头一晚,葛德威肯定防备最严!”黑齿常之答道:“我反倒觉得明天拂晓反而更好些!”“拂晓?”“嗯,弦不可能永远绷紧,否则就断了!”黑齿常之道。“这倒是,那就明天拂晓吧!”城外军营。军议在葛德威的帐篷里进行,两张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方桌并排放着,有一张桌子还少了半截腿,不得不用几块石头替代。葛德威坐在主位,右手便是他的副将,行军司马、长史、左右都虞候分作两侧,然后便是各营的将佐校尉,军议的开始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军官们面面相觑,眼前的情况和他们离开长安时所想象的大相径庭,敌人的数量远远少于己方,又是骑兵,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烧掉仓库后逃走,对于他们来说最主要的工作不是战斗,而是扑灭余火,恢复原状和追击。可现实是一座设防完备的城市,除非进行一场正规的围城战,否则根本不可能攻下来。“将军!”行军司马第一个发言,他是个来自陇右的老兵,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伤疤,他的声音有些浑浊,必须很用心才能听懂说的什么:“我们应该向长安要求援兵,除此之外,还要向相邻州县征发民夫,仅凭现有的人手,要打制攻城器械,挖掘壕沟,修筑壁垒还有些不够!”“援兵?我们有五千人,叛军只有一千人!我军人数是叛军的五倍!”长史不满的反驳道:“朝廷会认为我们畏缩不前的!”“长史,打仗不是简单的比人数多少的!陕州城内外的情况我们都看到了,没有城中百姓的配合,怎么可能搞成这样子?”行军司马道,他的脸上满是忧虑的痕迹:“攻打这样的城市,五对一的优势可不够!”“是呀,司马说得对!”“城头上那么多木棚,射笼,城里的工匠和各种材料肯定不缺,这么说来弩机也不会少!我们没有相应的攻城器械,多少人都是送死!”军官们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