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尚道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掌心:“那兵部的文书,可曾送到?”“已经一同到了!”“那你急什么?”李尚道笑道:“上次募兵的薪饷给的都够,又打的都是胜仗,宣润人又不是傻子,这等好差事还不是告示一张贴出去,便应者如云?从扬州到范阳有水路相通,六月份爬也爬到范阳了!”“信中可不只有募集弩手的事情!”曹僧奴从袖中取出一封文书,递给李尚道:“李公子,你也看看!”“哦!”李尚道接过信笺,刚看了几行,眉毛便上挑了起来:“老曹呀!大将军这次可是要真正干一番大事了!”——————————————————————————长安,灞桥。连续数日的阴雨将长安的贵人弄得颇为扫兴,他们大部分时间被困在自家的宅院里,喝着闷酒,皱着眉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为即将开始的出征而忧虑,有的人甚至断言,这是未来辽东战争的一个不祥征兆,那位声名显赫的大将军会在那儿输掉他的威名,就好像当初他从哪儿赢得的一样。可是,到了四月初七这一天,一抹明亮的曙色出乎意料地从天东头冒了出来,接着,沉默了多日的鸟雀也开始吱吱喳喳地啼鸣着,扑楞楞地上下飞窜。虽然天幕上还浮荡着薄翳,关中的原野上也依旧水气迷蒙,但是曙色深处,一朵嫣红的朝霞蓦地绽开了。它犹如从天孙的织机上飞出的锦缎,不断地涌现着、堆积着,把璀璨的光华投向高天,投向大地,投向那座威严的都城。于是,隆起的终南山脉啦、大片的麦田、河畔的垂柳,都被镶嵌上了一圈五彩的光环。清晨的空气中,有一股清爽的、令人心神愉快的意味。“三郎,寡人这次就把沛王交在你手上了!”李弘拿起弟弟李贤的手,放在王文佐的手上:“如何行军布阵,为人处世,你都要好好教他!”“请陛下放心!”王文佐躬身道:“沛王天纵英睿,臣自当尽心竭力,辅佐沛王平定辽东乱事!”“这样就好!”李弘目光转移到了李贤身上:“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