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苏棠枂再次见到了父亲苏溏,她趴在父亲腿上睡了好久好久,直到一股饭香将她又一次拉回现实。“枂儿,梦该醒了。”父亲的声音从梦境深处传来,床铺上紧闭双眼的人儿落泪无声。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夜溟没有打断。她心里定是也有着深沉的痛楚吧。夜溟知道极度悲伤的时候,所有安慰的话,都没有任何作用,只是伤口撒盐罢了,他不会这么做,他等她自己想通。
半晌……
苏棠枂缓缓睁开哭红的双眼,坐了起来。
屋子极其简陋,茅草搭就的房顶将将遮住头顶的天空,屋内没有光源仅靠着纸糊的窗子透进来的一点光亮照明,没有多余的空间,房间内只在灶台边摆了一张桌子一张床,仅有的一张床还被她占了去。
飘来饭香的桌边坐着一个男人,他剑眉星目,绸缎般的黑发披散在胸前,暗色的皮肤衬的眉眼更多了一分清冷的神色。他不说话,就这样坐在桌边,看着她。
苏棠枂尴尬的移开视线,起身欲往屋外走去,坐在一边看着的夜溟却开口了:你莫要再寻死了,虽不了解你经历了什么,但我不想在我的看守下,让溟河中流入生人之血。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寻死之人不会轻易放弃,他需得给她个理由活下去,只是如今,他还没有寻到。
“你何必救我,这天上地下已无我容身之处,我只求个解脱,定不会连累你。”苏棠枂以为他是在怪她给他添了麻烦,终究还是开了口。
“我只怕你这个决定,下的太早。有些事,未必没有转机。”夜溟见还是诓不住她,只得换个方向引导,现下诱她说出寻死的缘故才是要紧的事,不然这念头一日不消,他就一日不得安生。
“早或晚,于我而言早就没有意义了。”不愿多言,苏棠枂推开门走了出去。
父亲,族人,都殒命于曾经的家园。她早已是行尸走肉,这副躯壳成了禁锢。如今竟连生死也由不得自己,她不甘心。
夜溟起身跟了出去,在她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