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没有接毛巾,走近唐青气喘吁吁说道。
“嗯。”
唐青依旧低头刮胡子。
“九斤师傅,你能不能现在过去?”
来人伸出手要去拉唐青。
“喂,你这个人懂不懂道理?九斤师傅正在忙呢!”
杀猪佬过来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臂。
“侬脑子坏塌来?”
上海阿姨过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毛巾。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九斤师傅,你……”
来人欲言又止。
“有毛病!”
“脑子搭牢!”
杀猪佬和上海阿姨看了那个人几眼,重新坐回到木排凳上。
“九斤师傅……”
来人凑近唐青,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啊?!快走!”
唐青旋即放下剃刀,抓起剃头箱,飞奔出人民理发店。
“喂,九斤师傅,你带把伞!”
等杀猪佬追到门口,大雨中已不见唐青和那个人的影子。
“噶大雨,着急忙慌的难道去剃阴头?”
上海阿姨也走到门口张望。
“哎,你刚才还叫我夜里不要乱说话,自己怎么随便说九斤师傅去剃阴头呢?”
“杀猪佬,侬啥辰光噶讲究了呀?阿拉觉得今朝夜里响勿对头。”
“哪里勿对头?”
“侬看看,这雨落得怪勿怪?勿闪电勿打雷,说落就落!”
“侬勿是讲,六月的天孩儿的脸?有什么好奇怪?”
“勿闪电勿打雷落噶大雨就是怪!”
“咔嚓嚓……”
“轰隆隆……”
上海阿姨话音未落,一道雪亮的闪电直刺人民理发店门口,一声闷雷炸响在剡城上空。
“哈色特宁哉(吓死人)!”
上海阿姨拔腿往店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