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总是不乖、总是忤逆她、总是违抗我,她现在比我更迫不及待地想要你和别人结婚,摆脱你这个麻烦。”
“而且你能走到哪里去呢?这间房子就这么大,都是清秋的地方。”他发狠笑着,攥着解梨的力道更大了。“跑到外面去吗,可跑到外面你又能去哪里呢?你又没有自己的家,说不准以前就是你的家人把你抛弃了的。”
“解梨啊解梨,这个宇宙这么大,有谁会要你呢?有谁是真正爱着你的呢?”章柳缓慢地说着这些刻薄的话语,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对情人呢喃耳语。“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不配被人爱的傻子。”
解梨眼眶中的泪水不受自己控制地往下坠落,如成了串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洇进衣服里濡湿了一大片,被体温感染之后变得有些闷热。
解梨没人爱、没人要。
他抗拒这种说法、厌恶这个结论、憎恨说这句话的人,但好像又逐渐觉得章柳说得也没有错。
因为自己确确实实是被解清秋从地下拍卖场买来的,也许他从一开始就被抛弃,然后打上了肮脏下贱的烙印,即使被买下了、即使被睡了,还是不配被负责。
他对解清秋一见钟情,为了爱她、为了留下来、为了得到她的首肯与青睐,他百般讨好、万般努力,竭尽全力地去照顾她的衣食住行,还是什么都得不到、换不来。
太可怜了,解梨自己也这么觉得。
恍惚之中,他似乎又听见卧房中的脚步声,并且离自己越来越近,因而一瞬之间他变得脑袋空空,什么都无法思考。
在泪眼蒙眬里,章柳又对他说:“解梨,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然后他就又在心中持了赞同的意见。对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反正偌大的宇宙无一人爱他解梨,反正他最爱的人马上就要和别人白头偕老。
与其凄凄惨惨恍恍惚惚地过一生,不如就此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