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黄沙。黄沙。这便是全副的漠洲了。仅有一处渺小的绿色,点点绿色,艰难的撑起个小村落,跨过村子,到绿洲边缘,是一团茅草与几枝枯木,啊,不,这是二人不能称作家的家。
“哥,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她远望满眼的黄沙,赤瞳里的忧愁,丝毫不比眼下的流沙少。
“不是讨厌,是嫉妒,灵儿,”他温柔的看着她,“她们嫉妒你有好看的红眼睛,就像——”
“哥,什么是异族?”
“异族就是敌人!不,不是你,”少年有些惶恐,“你只是和大家不一样,灵儿,就像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
“哥,是因为我,你不能回村子么?”她眼中悄然落下泪珠,转眼又在风里消逝。
“不。是我要陪着你,灵儿。”少年眼中,也同她般失落了,“我会和你在一起,一直。”
“哪怕,我不再是我吗?”
“你,只是你。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亲人……”
残阳里,他看着她啃噬沙鼠,鲜血溅在她清秀的脸颊,与赤瞳一般有些可怖,亦渗过她白皙的手指,滴滴点点落在黄沙上,他的眼中,只有温柔……
月夜。冷月消融了漠洲白日的酷热,冷看这一片荒芜,寒风瑟瑟,而这个夜里与平常不同,墨色里点起一团团火光,村里人点了火把,团团围在破落的茅草堆边。
“灵儿!找机会跑,去大漠深处!”
“哥!你呢?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哥!”
“乖,去有月光的地方,我会找到你。”
少年拿了枯木碎石拼凑成的长矛,立在众人面前,眼里,早只剩下冷峻,“灵儿没有违约。我们可没去村里。”
“潇,你误会了。”为首那人,脸上挤出难堪的笑,“旅者大人来了。灵儿的病有治了。”
“把我当傻子?”少年轻笑,“怪物,异族?你们能有什么好心!”
“不不不,治病要法事,旅者大人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