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荒原漫漫看不到尽头。
官道上行进的队伍里不时发出链锁碰撞的清脆声音,映衬的这些头戴枷锁脚穿镣铐的人越发面如槁木。
顶着日头行进的众人已然习惯了流放途中的生活,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只是当队伍中那年仅七岁的女孩晃晃悠悠晕倒在地时,跟在后面的小姑娘忍不住尖叫起来,“四妹妹晕倒了。”
这一声尖叫让队伍前面那面容清癯的男子匆忙跑了过来,戴着枷锁镣铐的人半跪在地上一脸急切,“诗儿你醒醒,别吓唬爹爹。”
负责押解犯人的官差赶了过来,试探小女孩的鼻息,“没了。”
男子闻言登时脸色苍白,竟是一股脑栽到在地,那官差见状慌了神,“唐大人,唐大人?”
一行犯人还没押解到河套府,唐安淮父女便昏死在途中,这让负责押解的官差傻了眼——
唐家其他人死也就死了,这没什么要紧的。
偏生是这父女俩出了事。
流放河套府的队伍暂时停歇下来,两个官差把人抬到路边,打算挖个坑立个坟,不然曝尸荒野万一传到京城,不好跟贵人交代呀。
那边官差正吭唧唧的挖坑呢,全然没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小女孩眉头轻轻皱了下,单薄的眼皮下眼珠滚动,嗓子跟着了火似的干涩,嘴唇翕动道:“水。”
她这一开口不要紧,正在挖坑的官差一铲子落在自己脚上,一头栽进了坑里。
登时引发一阵骚动。
“诈,诈尸啦!”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整个流放队伍都此起彼伏的尖叫连连,便是连官差都吓得躲到马车后面,生怕被这父女俩纠缠上。
唐诗在尖叫声中睁开眼睛,入目便是那有点眼熟的面孔——
为啥她觉得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越看越像她家老唐同志年轻那会儿?
因为父女俩都“死”了的缘故,镣铐和枷锁都被卸下,唐诗得以轻轻的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