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沁血的纱布已经被护士更换,但是伤口上传来的疼痛,却没有因为纱布的更换而消失。本身这种伤势就不会提供止疼药物,更何况是一个对外界没有感知的人。
这样白天就成为了煎熬,钻心的疼痛不停袭击着梁震的神经,偏偏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如果能呻吟出声,也算是一种情绪上的宣泄,但他怕有人从病房门口走过听到他的声音,又或是有人突然打开病房门上的小窗,听到他的呻吟,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最大的毅力,咬着牙承受着一切。
急于弄清这一切的他,拿出金属片开始掰,在疼痛和用劲的作用下,小脸煞白,豆大的汗珠从脑门滑落。在没有工具,纯靠双手的情况下,金属片上面有凹有凸算不上平整,边缘也是上下不齐。
试了试,可以勉强塞进门缝里,梁震就收起了金属片,要想尝试也要等晚上再说。也因为手指太疼了,纱布又被血染的一块块红。尤其是手指处的纱布,还被金属片光滑的边缘划开了几道口子。
这个工作梁震持续了一天,终于在下午吃晚饭前达成了自己的初步目标。停下来后,疼痛得到了一些缓解,内心也松快了不少。
正眯着眼休息的梁震,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装作对外界完全不会影响到他的样子,没有反应。
“林展,听得见吗?”
梁震耳边响起一个女性温柔的声音,听着像是胡医生,本能地闭着眼,歪了一下头。
“林展,我知道你能听见,睁开眼睛看着我。”
知道刚才下意识的动作被胡医生捕捉到,梁震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自己是假装听到梁震这个名字就开始暴躁,一直坚称自己是林展,这要是不回应就有些不自然。于是睁开双眼,迷茫地看向胡医生。
看到梁震有反应,心中不由一喜,不由耐着性子继续问:“林展,我为你做过精神鉴定,还有印象吗?”
梁震还是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胡医生,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