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先小心拿起笔洗,看了又看,未见什么特殊;再看那小罐儿,见上面人物画的神态虽乖,面貌却似像非像,心想,这有什么好的?很不以为意,又见李克静反复看个没完,沉迷其中,不忍打扰她,心中暗笑她的痴愚,就自己回房而去。
因想着和陆宛的约会,后天一早,李克定洗漱完毕,胡乱吃些早饭,特意穿上一身从天津带回来长衫,外面套了件黄色狐狸皮的大衣。八点半刚过,便溜达着出门向陆家走来,两家只隔着二里地的路,十几分钟就到。李克定看着手中的怀表,还差一刻钟,在陆家大门前来回踱着步子,侧目相看,陆家红色大门气势恢弘,黑油漆的铺首上坠着两个大锡环,院内房屋连成一片,压压的不见首尾,门口一对石狮子,好像正对着他张牙舞爪;再看那铺首怒目横眉,感觉自己象要偷人家自留地里的嫩黄瓜一般,越发心虚起来。
眼看九点已过,还不见陆宛出来,李克定不由焦急,抬首向大门里望去,高大的青砖碧瓦房,在两侧翠柏的映衬下显得颇有气势,虽然人来人往不断,只不见陆宛的影子。正在他千帆阅尽皆不是,望眼欲穿等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轻声唤他,扭头一看,不远处的街边上,陆宛正侧身在一旁含笑向他招手。终于等得佳人来,李克定急忙迎上前去,陆宛却转头在前面走了,克定紧紧跟随,二人一前一后从陆家的大门口向西边走去。前行约有两三百米,陆宛这才站住身形,回身对李克定解释说:“对不起,让你等急了吧。我是刚从角门偷着出来的,奶奶特意嘱咐过,出来一定要叫人陪着,我可不敢走大门。”李克定深知有老太太管着,肯定身不由己,便说:“以后我再来的时候,直接去角门等你吧。”陆宛未置可否,却拖长声音说:“别在这耽搁啦,咱们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