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自己已不似人,更近兽。”今川氏元想起自己的种种遭遇,右手紧紧握住了腰间的折扇,险些就没能忍住破口大骂,“这家族利益简直…”
“简直狗屁不如。”银杏狠狠地帮今川氏元补上了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下半句,随后仿佛消气了一般,沉默了许久。良久后,她转过头来,用别样的眼光重新审视今川氏元:
“没想到竟得觅知音,我还以为在这乱世武家里,已经找不到一个‘人’了呢。我弟弟小时候也同样对父亲的冷血感到愤怒,可是长大后却和父亲越来越像,周围的子弟也不外如是。小时候,因为族中战死一两个长辈,便会哭上十天。长大了,自己在外讨取了一两个敌人,就能笑上半年。殊不知,他们手中的首级也是别人的父兄啊……”
“可能因为我一直住在寺里吧,说不定在武家的环境下被熏陶个几年,也就同流合污了。”今川氏元苦笑着叹了口气,双臂在脑后相交,使劲地拉伸了一下,“我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抱负,不图问鼎天下,不求制霸一方,也不想让自己的武名标榜史册。我只是想能好好活着,踢踢蹴鞠赏赏画,享受生活的美好。所以我每天都想着逃离武家,回到那清净的寺里去。可是家族里渐渐有了挂念的人,也放心不下了,恐怕也难以一走了之了。”
“谁不是呢?谁不想逃呢?要是能逃的话…”银杏的声音逐渐变轻了,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有些无力地垂下了头,眉宇间的忧愁和之前那个活泼的少女判若两人。半晌后,她才低声吐露了心声:
“父亲为了婚姻同盟,想把我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哎?”今川氏元愣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嫁”是什么意思,“婚姻同盟”又是什么意思,心仿佛直直地跌入谷底。
“政治婚约,乱世的武家女子,谁能逃得过?”银杏的眼里似乎隐隐有泪花闪烁,便抬起头来望向晴空。情绪起来了,话匣子也打开了,“自懂事起就要学那些烦人的礼仪、被灌输武家女子的觉悟。到了年龄就要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