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周道:“靳县令放心,我既然带人来了,就不会因为野狗叫几声就扭头走。”
吴家人听他出言不逊,想要还嘴骂人,被靳川的手下拦住了。
这边在棚子里横眉冷对,决堤口处的形式越发紧张。河水湍急,投进去的石头根本不顶事,小一点的直接被冲走,大一点的也叠不起来。众人来到决堤口,张不周眼见所作努力都是无用功,也很是焦急。脑海中翻找前世记忆,回想小时候村子里修堤坝的情景。拉过靳川,张不周匆匆说着办法。
靳川听后,表情先是惊愕,随即陷入沉思,转而坚定道:“公子所言,很有道理。我这就找吴家人商议。”
张不周接过白露递过来的暖手炉,小姑娘心细,知道张不周体弱,出门前还特意点了炉子带上。烤着暖洋洋的炉火,只听吴家人那边大喊:“竖子敢尔。”只是很快就在靳川焦急的解释中沉寂下去,随即一群人掉转马头,返回吴家的方向。
靳川回到张不周身边,擦了一把额头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道:“公子这次可是将我装进去了。此法若是不成,回头吴家人非撕了我不可。”
张不周将炉子递给他道:“靳县令好歹也是一县之尊,在我祖父面前伏地做小也就罢了,怎么在吴家人面前,也是如此一再忍让。”
靳川道:“公子有所不知。吴家耕读传家,几百年来不知道出了多少文史大家。旁的不说,就说本官科举时所考的《五经注解》,便是吴家人所作。天下文人士子,只要是读经的,就都得恭恭敬敬对着吴家先祖喊上一声祖师。更何况,本朝立国以来,圣上多次表扬过吴家人的风骨。吴家人虽然眼下无人在朝中做官,但若是本官惹恼了他们,一道弹劾信可是能够直达天听的。”
张不周了然,对靳川越发感到悲哀。一县之地,南城是以武封公的国公封地,北城是以文立名的诗书世家,夹在中间,靳川这几年过得还真是不容易。
伴随天色见亮,雨势也小了一点。远远的只见吴家人出动了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