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疏于管理,便是过于不拘小节了。
打狗须看主人面,来往修士不好计较,纷纷领了通行玉牌便欲进城。
正此时,忽见城墙根下,一位脚踩云鞋,跛足蓬头的老道摇摇晃晃而至。
道人邋里邋遢,容颜枯瘦,其手中挽着酒壶,但酒已喝尽,抖了半晌一滴也无。
老道眨巴着干涩的眼睛,蒜头鼻使劲哼了两声,愁眉苦脸道:“他娘咧,这酒不耐喝!怕是被卖酒的老倌诳了。”
酒没了当然要找打酒的地方,老道行至城门口猛然嗅到浓浓的酒香味,随即忘乎所以,喜滋滋的转身提步便入。
门口行人甚众,俱是往投西林坊休整和集结的修士,见状齐齐傻了眼。
老道周身未曾逸散出半丝灵力,观其言行举止似乎也并非修者。
即便有些道法高深的修士可施展隐匿神通以避人耳目,但在城门守卫所执的测灵盘上,绝对有迹可循。再者,众人从未听闻世间有此不修边幅的成名道人。
城门守卫初始还拿不定主意,多番验看测灵盘,未见异样,故确定这是位稀里糊涂的闯入者,遂出言喝止道:“城中重地,不得乱闯!”
老道甚觉莫名其妙,随口问道:“为啥?”
一修士笑骂道:“无知老儿还问东问西,可速去,免得别人赶你。”
老道一愣,赔笑道:“小友何必出口伤人?天下人走天下路,老道只想进城打口酒喝。”
那修士挥手驱逐道:“去去去,关我屁事!”
老道形貌潦草,但那身宽以待人的涵养功夫倒是不俗,非但不着闹反而以温和的口气询道:“莫非是城中不甚太平?”
那修士极不耐烦,斥道:“关你屁事!”
在此人眼中,天下诸事只有两件事,一件关我屁事,一件关你屁事。
如此冷漠不近人情的态度引得人人侧目,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老道的火气顿时发作了,且一发作便无人按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