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谁似乎并不重要。
任逍遥轻轻抚摸着颏下短须,道:“芳驾有两个选择,其一,视而不见,彼此各走各路或许都能太太平平活足一百岁。其二,放手一搏,在令友断送性命前先行斩杀任某。”
情形每况愈下,曲羽衣不忍坐视燕辞就戮,却苦于无计可施,心里乱透了。
任逍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称英豪,芳驾可别选错了。”
正进退两难之际,忽见燕辞眼皮半睁,喘嘘嘘道:“走,快走......只盼师妹顾念同门之谊......逢清明重阳泼一杯薄酒,遇初一十五点两柱清香......为兄死亦瞑目了。”
这厮喉间一口浊气时断时歇,偏偏还有闲心顾及此事,简直太绝了!
曲羽衣素知燕辞语不惊人死不休,故听闻此言并不觉得奇怪,她想起数日来的种种遭遇,不由为之黯然。
任逍遥顿时提高了警惕,听说姓燕的古灵精怪,最善于玩弄花招。适才已有过前车之鉴,自己可别跟着栽了跟斗。
以神念细查,燕辞的表现不像有假,其脏腑间还游荡着自身一缕灵气。
“嘿嘿,燕兄真是妙人。”任逍遥终归不放心,暗生杀机道:“有人说生命的荒芜如同叶落归根,一切只是开始。来生投个好胎吧,免得再英年早逝了。”
燕辞还留着一肚子遗言,可惜浑身乏力,不能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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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不知何时多了条人影,一位容颜清癯、身姿雅俊的白袍青年倚门而立,其闲散的举止,像是刚到,也像是到了很久。
来者出现得很突兀也很低调,仿佛只是无心看热闹的过客,不在乎别人,更不在乎别人在乎他。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种游戏人生的气质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这一段风骨才真正吻合任逍遥这般逍遥的名字!
燕辞迷迷糊糊中,依旧被其悠游闲逸的风姿所折服,却忽略了此子的相貌跟任逍遥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