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蓝没再说话。
窗帘被涌进屋里的风吹的扬起又落下,尴尬的气氛让董锵锵很别扭。
他想不明白杜蓝昨晚为什么不让他来慕尼黑,今天见面了又赶他走。没琢磨明白的他把目光从窗帘挪到了杜蓝脸上,正撞见口罩上那双疲惫的眼睛。
他觉得他得弄个明白。
眼见董锵锵离自己越来越近,杜蓝目光中的意外多于惊恐,声儿都有些劈了:“你别过来。危险!”
他在她面前站定身形:“那你告诉我,靠近你我有什么危险?”
“我……”杜蓝的呼吸变得急促,口罩一鼓一瘪,好像在犹豫是否要将秘密告诉董锵锵。
四周没有一点儿声音,风也识趣地停了。
董锵锵忽然抄起她的手,只觉触手冰凉,好似无骨。
没等他攥住,她已经把手又抽了回去。
“别猜了。”杜蓝一脸沮丧,“水痘。昨晚我得了水痘。”
“水痘?”董锵锵愣了半秒,这才注意到杜蓝脸上口罩遮不住的地方,隐约可见几个小拇指指甲盖一半大小的红包。
“你赶紧走吧。医生说(水痘)是急性传染病。听懂了吗?是传染病。”杜蓝边催促边威胁,“所以你现在离我越远越好,再待这儿说不定你也得了,回头你不能参加免课谈话可别怪我……”
她正说着,就见董锵锵狡黠地眨了眨眼:“我还以为怎么了,原来只是水痘。”
“‘只是水痘’?”杜蓝的脸色更难看了,还好有口罩挡着,“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人家都在幼儿园得,哪有你这么大的人出水痘的?”
“讨厌!这能怪我吗?”杜蓝恨恨道,“狗嘴吐不出象牙。还有,你说谁老呢?”
“好吧好吧,我说错了。”趁杜蓝没注意,董锵锵再次抄起她的手,这次他很认真地用自己的手把杜蓝的手捂在掌心。
杜蓝使劲抽了抽,终是没再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