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推着儿童车的家庭从马路上经过时,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都是羡慕。
董锵锵的心情其实也没比老白好多少:考试成绩不理想,身体受伤无法打工,被人匿名举报,注册投资公司被拒,不顺的事一件连着一件,好像电视剧中早已安排好的狗血情节,而上次他有类似感受还是因为没拿到APS证书无法申请德国大学,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老白的告诫,行有不得,反求诸己,也许现在的他俩都需要这句话警醒。
“复查如果没问题我就去慕尼黑办手续了,”老白冷不丁说道,“那边的房子没了,工作估计也泡汤了,我可能要在那边多耽搁一阵。”
董锵锵点点头:“我住的楼里刚搬走一个酒鬼,如果你不介意房间小点儿,我跟房东说一下,房源能帮你留一阵儿,租金也不贵。”
老白不置可否,董锵锵低头把自己盘里的饭菜吃了个干净,每逢心情不好时,他的胃口就很好。
“你知道,岛上被你干掉的那不是豹子,是猞猁。”老白幽幽道,“后来警察告诉我的。我猜是老陈买来让周志海偷放的。”
“陆地上那只是被熊干掉的,我干掉的那只在海里。”董锵锵顿了顿,提醒道,“而且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应该考虑要不要起诉老陈和周志海绑架和殴打你,还有调查帮凶都有谁。”
老白端起酒杯,回避董锵锵眼神的同时也回避了他的问题:“医生说我的左脚可能会落下病根儿。”
董锵锵一惊:“病根儿?”
“可能会瘸,但不影响走路和开车。”老白故作云淡风轻状,“所以你虽然伤了腿脚,但可以恢复,而我虽然就伤了一只,却是废了,所以你比我幸运多了。”
“德国医学这么发达,不能治好吗?回头你多找几家医院问问,再不行回国看看。北京大医院多,要是需……”
“我已经无所谓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老白说完再次拿起勺子,故意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但拿勺的右手却抑制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