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车开上家门口的陡坡,一眼看到车位里停着一辆没见过的白色帕萨特,他瞄了眼车牌,看到车牌最前面的“h”便知是汉诺威的车,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雷兰亭的车。
他拎着包推开房子正门,一层除了紧急灯还亮着外已经都熄了,二层卫生间关着门里面亮着灯,看来老白还没睡。
他竖起耳朵慢慢往楼上走,边走边留意有无说话声,但直到他都走进自己屋,都没听到老白那屋有人说话。
就在他以为雷兰亭可能已经不在房子里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正是他记挂了一晚上的雷兰亭。
看到雷兰亭的瞬间,董锵锵一时忘记表情管理,脸上既有错愕也有意外,也忘了和对方打招呼,雷兰亭也不跟他客气,不等他让,大大咧咧不见外地径直走进房间。
“怎么找过来的?”见雷兰亭直眉瞪眼地往里走,董锵锵只能侧身把他放进屋。
“去年圣诞我来过,忘了?”雷兰亭用食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的上方,“当过导游的人脑子都好使,只要去过的地方,那路就刻在脑子里了,找到这儿没什么难的。”
雷兰亭抬手点指自己的瞬间,董锵锵看到一块金灿灿的手表从他的腕处倏地没入他的袖口,他记得雷兰亭上次来时手腕上还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戴。
“脑子好使?”董锵锵故意挤兑道,“那雷总答应我那500欧什么时候能转我?”
“哎,老董,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会赖账么?”雷兰亭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右手握在左手袖口处,语气颇为不满,“瞅瞅你这不信任的态度,我都答应你了还能不给你么?”
董锵锵微微一笑,随手给雷兰亭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好不容易见一面,晚上请大家吃饭,你还不在,打电话也不接,跑这儿干嘛来了?难道这有你的饭啊?”
雷兰亭用手牢牢攥住袖口,似乎在防止手表滑落,用脚尖划拉椅子腿儿,等到椅子稍稍靠近后便顺势拧了上去,靠着椅背皮笑肉不笑道“还真让你说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