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疼。
他用双脚抵住土墙,用力蹬踏,“砰砰”声响自地下传出,马棚里的马受惊,不安地打着响嚏。
幸亏夜里马棚附近无人,大部分时候,也不会有巡逻的兵士靠近。
周光逊能感受到土墙在他的拼命蹬踏下出现松动,咬牙继续用力。
地沟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周光逊呼吸越发急促浓重,浑身被汗水浸湿。
终于,土墙垮塌,泥土块掉进护城河,发出噗通声响,在深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清凉的夜风将空气送入地沟,周光逊躺着长长舒口气,小心翼翼用脚将剩下的泥土块清理干净,而后双脚慢慢伸出通道口,身子一点点挪出。
出口下方三尺多高就是护城河水面,周光逊双脚没入水中,深吸口气噗一声整个人落入水里。
清凉的河水一泡,整个人精神大振,周光逊潜入水中往西边游,寻找不会被城头兵士发现的地方上岸。
自小在渭河边长大,周光逊水性不错,游到城墙拐角角楼背后才爬上岸。
他趴在岸边歇息了好一会,时刻注意角楼城头上的动静。
今夜月光稀薄,夜风袭人,守卫在城头的兵士很难看清城下动静。
周光逊站起身,猫着腰迅速朝官军营寨方向逃去。
朝廷大军在蒲州城外三面扎下营寨,又在各处道口设置关卡封锁,派出数十支骑军小队,轮换着昼夜不停地四处巡视,重重封锁将蒲州城围得水泄不通,想要只身逃走根本不可能。
周光逊整日在城头监视营寨动向,注意到一件事。
每一座营寨里的民夫,天黑以后都会被带出军寨,在不远处单独划设营地,扎下几座帐篷,供民夫居住。
那里的守备要松懈许多,只有几队巡兵驻守。
上千个民夫混杂居住,周光逊连日以来看在眼里,暗自嘲笑官军管理无序。
可是今夜,正是这种混乱无序给了他逃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