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后传来一声豪阔大笑:“是谁要跟本帅做生意?”
朱秀哆嗦,差点滑到椅子下,手忙脚乱地同众人一块起身,行礼道:“拜见郭帅!”
布帘子掀开,郭威走出,身旁跟着两名军医,正在对他嘀嘀咕咕地嘱托些什么。
“唉~行啦行啦,我晓得啦!啰啰嗦嗦,烦人!打了一辈子仗,哪年不得受伤几次,歇养歇养不就生龙活虎啦?哪有你们说的这般弱不禁风?”
郭威只穿一件薄薄内衫,在帅案后坐下,不耐烦地挥挥手。
柴荣急忙取一件军袍上前给他披上。
老军医苦口婆心地道:“帅爷已有四十五岁,不比年轻之时。年年征战,时常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身体亏损元气,必须要静心凝神安养几年才能恢复....”
“本帅哪有工夫养几年身子?”郭威板着脸,没好气地道:“你们先下去,有什么事找他们说。”
郭威指了指柴荣和魏仁浦。
两位军医无奈,魏仁浦也示意他们先行告退。
朱秀站在帐中,也是苦笑摇头。
难怪连柴荣和魏仁浦的劝说都不管用,在打仗这件事上,郭大爷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
“还真是头疼呀!”朱秀抓抓脑门,连军医的话都不听,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劝郭大爷爱惜自己的身子。
“咳咳~”郭威环视帐中众人,笑呵呵地道:“都坐吧。”
众人分坐两侧,郭威又依次看去,忽地感叹道:“都是一帮年轻人啊!魏书生你瞧瞧,咱们两个已经算是老头子了!”
魏仁浦捋须,微笑道:“魏某还不到四十,正值壮年,不敢与帅爷相提并论!”
郭威语塞,拍桌子佯怒道:“好个魏酸儒,你这是话里有话!”
魏仁浦拱手正色道:“帅爷已是做翁父的年纪,的确算不得年轻。帅爷身兼枢密使和六军统帅,又受顾命于先帝,为我朝柱石之臣,决不可再以身犯险,置大局而不顾!”